Wednesday, May 31, 2006

食指大动

很多国际玩笑,说到各国人对同一样东西的不同反应。 比如我家的小龙。 美国人说:归档X-file,不要给它撒野。 日本人说:卡瓦伊---#……# 中国人说:怎么也得想个法子,把它给吃了! 记得在中国的菜场,看见一个蹲着吧嗒吧嗒抽烟的男子,卖着面前网兜兜里的活物,是一把把小板刷一样的东西。细看是动的。----刺猬呀,好可爱。 小时候看过一个动画片,满身的刺,尖尖的吻,吱溜吱溜打个滚,扎了一身红果子,回家老婆热炕头。-----很想饲养一下,了解一下这个小家伙的脾性。 问卖主:它吃荤还是素?怎么养? 卖主说:这个好吃嘞,是野味哦。 后来听人说,刺猬看到磨刀霍霍,会哭得小孩子一样。觉得心里很难过。想起爱看的一套动物的书《希顿动物记》。 有一册是讲一只雄鹿,被猎人追赶。机智、傲气,在对峙的那一瞬间,猎人-----可能就是希顿自己,他想,我是不是要的就是那么一块肉,就要去伤害这个美丽的、矜持的、丝毫无害的生命。 工作中,教育很多乡下来日本的劳工。必定要千叮咛,万嘱咐: 河里的野鸭是用来看的。 天上的鸽子,是用来和平的。 宿舍周围的蛇,是保护家宅的。 蜈蚣,不要泡酒。 公园的池子里的金鲤鱼,是大家的。 小河里的龙虾,也没有来惹你。 -----你们唯一可以吃的,是出钱买回来的东西。有的人,不讲卫生,宿舍招来老鼠,那个只要你有胃口,倒是可以的。省得我给你们买"粘粘贴"了。 就连我的妈妈,每到秋天,打个电话回去,都会问我:你的Tora有没有壮点了?太老了,会比较硬。 然后她嘎嘎地笑,讨厌死了。

Tuesday, May 30, 2006

再见陈美龄

记不记得陈美龄?英文名叫Agnes 的歌手。14岁在香港走红,17岁来到日本,很甜的声音,清纯的模样。 星期天去听了她的演讲。也是难得,本地区请她来讲<みんな地球に生きる人>--------(我们都生活在地球上)的题目,内容是家庭,友爱,公益,和平。因为她是日本Unisef的亲善大使。 常常在电视上看到她的节目,白天的一个热线电话,观众多为主妇,内容是排忧解难,婚姻,家庭,人际关系等等。 日文说得一般,有明显的外国口音。所以一开始还想,去不去参加都无所谓。结果派上来要去,也就去追一追明星了。 小小个子的她,一身白色套装,羞羞怯怯走上台。一算,不是有五十岁了吗,看去还是小女生。先是一惊艳。 开始有些紧张的样子,说自己日文不好,这么多年还是没有进步。有次听收音机,听到一个外国人在说话,“哼,日文不怎么地”,后来发现原来是自己。--------很谦虚地开始聊家常。 说家里有三个儿子,一个丈夫。大儿子19岁,去了美国读书。二儿子上高中,小儿子昨晚出鼻血。三个孩子,脾气性格各异。人与人都是不同,没有统一的标准来衡量。和孩子相处,自己学会去欣赏各人的优点。 后来讲到在世界各地作为亲善大使的活动。 在泰国,有个小男孩,父亲是日本的嫖客,母亲是妓女,从小被弃。没有名字,而他又是很向往日本的。自己毕竟有着那里的某个人的血。周围的人,听到日本人叫作“什么什么桑”,认为“桑”一定是个好的意思,就给他取名叫“桑桑”。Agnes 领养了他。常常收到当地孤儿院的汇报,说桑桑读书了,桑桑想念你。 有次她去看桑桑,小男孩说:“爸爸没有一起来吗?” 她心里一怔,原来对于桑桑来说,真得只有这个妈妈,连带没有见过面的丈夫,他都在心里认可他是爸爸。于是Agnes觉得,自己至今为止的爱,忽然改变了很多。这也是她之后热心公益事业的一个起点。 其实她也很不容易。正在巅峰的时候,19岁去了美国读书。怕娱乐界宠坏了自己。读了儿童教育心理学的博士回来日本,重回歌坛,与经纪人结婚。之后就是一边工作,一边家庭,一边热心公益。 下面一段她没有提到。自始至终,她不谈艰辛,只有快乐。救济了别人,却好象被救的是自己。 其实当年有很多人说过风凉话,因为日本女人,结了婚都是要躲回家里的。有个毒舌女人,是个专栏、随笔的好写手,叫林真理子,说过:“Agnes Chen, 你到底要怎么样!”很多日本人都是这样看的。如果女人在家庭以外,有些事业上的追求,他们就说你是贪心。 日本社会,女人虽然不断地在寻求变化,努力争取自由,但是男人却不合作。如今,经济不好了,男人养不起一家老小了,就说,女人们,要出去做事就去吧。但是,又有多少男人考虑到,一个女人,后面总是背着孩子的。 从陈美龄的时候到现在,20年过去,社会根本上一点没有进步,男人还是很少有协力做家务的姿态,福利、待遇对女人来说都是苛刻的。 女人,被要求得越来越多,那还有谁敢结婚、生孩子呢。 这些,她没有说。多年的辛苦,因为一直有着一颗感恩的心,所以她是知足的,美丽的。 听着她的演讲,真的发现,我开始喜欢她。 相比之下,在日本发展的几位,翁倩玉(Ongg Judy)有商才,华丽,聪明。邓丽君红了几十年。但是这两个,都不如她的幸福,有一个家庭,孩子,丈夫。 在台上讲了近两个小时,她看看表,忽然有些急促地说,要回家了,再说下去,赶不上新干线,家人们没有晚饭吃了。 哎,真是很喜欢她的烟火气。

Monday, May 29, 2006

蝴蝶的前世

梁祝的故事,年轻一点的可能是不太知道了。有个小兄弟问起,就来讲一遍这个老掉牙的爱情故事。 爱情不会过时。永远是那么几个程式,当事人的快乐与痛苦,千万年来,都是类似的。因为,爱与性,本身都是一样的那么一个东西,无所谓新旧。 祝英台,是祝员外的独生女,出落得美丽,父母视为掌上明珠。 祝小姐美丽了还不够,又想念书去。于是说动他专制的父亲,女扮男装,去到杭州认识的先生家住读。父亲要她答应,决不说破自己是女儿身。------先生师母都是知道的。 到了杭州,念书也罢了,爱上了同窗的穷书生------梁山伯。这姓梁的相貌堂堂,才学非凡,人品忠厚。就一点不好,迟钝。居然看不破祝贤弟是个女子。 大凡有钱人家女儿,爱上穷光蛋,是常有的故事。认识一个老太太,说当年自家是个大地主。长工的儿子,有天来吃饭,一口气吃了七块年糕,这瞬间,她就爱上他了。后来扔下家里那么多田地,山庄,私奔跟了他。白手起家,后来开了厂,丈夫却和厂里鄙俗的女工,搞起下流私情来。开除一个又一个。 所以那位老太太,现在还常常跟我说起,教导我:出身和教养,真的是一种无法跨越的东西,唉。不要看轻才好。爱,会淡去。淡去的那一刻,这些东西就暴露出来了。 不否定祝小姐的爱情,接着说。 求学三年,期限到了。祝小姐悻悻地回家去。怎么也得暗示梁兄,让他来提亲才好啊。梁兄十八亭相送,送了一程又一程。祝小姐看到鹅,就说,你我也是一对鹅。梁兄说,贤弟,离别之情才导致你如此伤感。 祝小姐口袋里掉出一块玉佩,是只玉蝴蝶。又借机说:梁兄,你我好比蝴蝶,天上地下一起。梁兄说:你说什么呀,我还可以常去看你的。 -------谁要你看!要你娶哪。祝小姐又不好说出来。女人可以撩,撩得对方魂不守舍,但是关键的最后一句,是万万说不得的。要等男人来说,来拉扯。嘿嘿。 这只蝴蝶,就是伏笔。 祝小姐万般无奈,把玉蝴蝶相赠,说,我家还有个小九妹,你来娶她。这样我们就是亲戚了。梁兄允诺。收下玉佩,就此别过。 祝小姐回家。严父不知她心已给了别人。私自许了婚给马员外之子马文才------没文没才的家伙。 这是戏剧,所以写得绝对。问题是如果马文才也是一表人才,那就烦恼了。放心,故事里不会出这样的难题。 现实里面,不可能这样恨得绝对,爱得完全的。所以我们才会斩不断,理还乱是不是? 梁兄别后,从师母处听说真相。-------师母这个年纪的女人,自己没有可能了,就爱做媒。我们身边这种阿姨很多呢。 梁兄大大地跺足抱憾,马上造访祝家。 祝小姐女生打扮,那是美得闭月羞花。傻小子上去就拉手,叫“贤弟”,想想不对啊。------看客看到这里,禁不住笑起来。 祝小姐告诉他,爹爹已经把她许配给别人。梁兄当场吐血,踉踉跄跄回家。 祝小姐担心不过,跪求父母,得到准许,前去看望。 可怜的梁山伯,只剩一口气。两人又不敢私奔,马家有财有势,怕连累家人。于是说好死后也要在一起。 梁山伯说,我葬在胡家镇,刻我们两个的名字于墓碑。你要来看看。 别后不久,梁山伯的书童四九,来通报说,梁山伯刚刚过世。不肯闭眼。 丫鬟银心也是一路跟着小姐的。她不象《西厢记》里的丫鬟,纯粹是诲淫诲盗的。害了黄莺莺呢。------所以父母呀,现代虽然没有丫鬟佣人,但是孩子的朋友,是要帮他留心一下的。大起来,这些人的影响力,远在父母之上。 银心是好的。只是和四九也有那么点意思。 祝英台前去吊丧。梁山伯有灵,见到爱人,终于闭上眼睛。手上依旧紧握那块玉佩。 -------古代男女,女人送块玉啦、手帕啦,定情的居多。现代要男人买戒指在先,不知什么时候改了规矩。 祝英台上了轿子,唯一条件是一定要经过胡家镇。到了那里,雷声大作,大雨倾盆。她下来,果然看到心爱的人,隔着坟墓,已是隔世。 忽然坟墓大开,祝小姐奋身跳入,墓门随即合上,雨过天晴,阳光灿烂。 却见那新坟中,飞出一对巨大彩蝶,飞舞缠绵,仿佛在诉说生前的不如愿,相爱相守,用了生命做代价。 这就是梁祝的故事。回想着,写着,还真有那么一点伤感。

Sunday, May 28, 2006

蝴蝶飞处

种田的老太太,给我两条青虫。卷心菜叶子上的,大了,会化作那种白色蝴蝶,很常见的那种。 于是想到梁山伯与祝英台,一对傻情人。 梁山伯啊,三年共处都不曾发现对方是个女子。有次祝英台生病在床,他抱被同卧,也是浑然不知。后来三年到了,十八里长亭相送,祝小姐应景应物,打比方给他听。比喻得深了吧,他不懂。浅了吧,他又说人顽皮。 还回一句:“贤弟休要胡说。”真真是气死人。 还当真地以为贤弟把小九妹许给他。 另有花木兰,也留给我们永久的疑问。男扮女装,真得是看不出的吗?女人可以从一只翻下来的马桶盖,或者折叠成三角的厕纸,看出蛛丝马迹,哭闹着要对方从实招来。 男人不会注意这些。 那么,至少还有胸脯啊。要么这两位都是平胸美女。 所以男人在感觉上面,真是迟钝的。 中国传统戏曲里,有很多这种小姐、甚至丫鬟戏弄相公的场景,调皮得很。看官也知是做戏,但就是那么好玩。 把他比只鹅,比只蝴蝶,他说:此言差矣。------难怪祝小姐后来一直取笑他是只呆鹅。 呆是真的呆了去。听说祝家把小姐许给马文才,就气得吐了血,病倒在床。祝小姐来看他,他不说今生如何,却道来生定当做夫妻。书呆子,就是不会打点主意的,只会以死抗争。 祝小姐喜欢这个呆子,估计也是母性作祟。很多女人如此。婚前是嗔骂,结了婚就是抱怨了。 其实初恋都是盲目的。以为芸芸众生,唯有斯人。加上父母反对,更是火上浇了油。------实际上,反对一桩婚姻的最好办法,不外乎不反对。 还有,生命真的可贵。变作蝴蝶来厮守是不值的。 马上就是小小的纹白蝶满天飞的季节了。青虫化蛹之后,幻作蝴蝶,只有一周不到的命。据说雌蝶一生,只交尾一次。然后就静静地去吸蜜,养足精神,产下上千的卵,弱小的东西,只好拿数量制胜。 看蝴蝶对对飞,仿佛听他们的唱,唱的是张恨水的诗: 密枝出高林,浓荫赛空谷。 上有喜鹊鸣,喳喳悦心目。 莫非好风迎,佩之昆山玉。 吾俩莫延迟,然彼金莲烛。 现代男女,都不会这么傻了。 女的先嫁了姓马的小开,偷偷出来会一下梁兄。和小马没得话说,那就写个Blog消遣,或者去BBS上折腾一下。 梁兄也可以爱着她,只在心里。因为我们真的还是抗争不过很多东西的。 纹白蝶,人们看去都是白,不辨雌雄。其实很多昆虫的眼睛,分辨得出紫外线。所以太阳光下,蝴蝶的眼里,雌的荧光雪白,雄的稍稍灰黯。 ------怎么都比那个梁兄机灵啊。

Wednesday, May 24, 2006

みかんの花の咲く丘

蒲郡的蜜柑花开了。浓绿油亮的叶子,无数的白花,米黄色花蕊,有些栀子花的气氛。酸酸甜甜的香,晚间的三河湾,该是芬芳遐想的情景了。 日本是个盛产柑橘类的国家。苹果倒不算最多的。 蜜柑,就是橘子。橘子树,叫作TACHIBANA,有些神圣。新年的“镜饼”-----供着的圆形年糕,双层,上面会顶着一个带片小小绿叶的蜜柑。 还有桃花节的人偶摆设,宫廷的台阶下就有一棵樱花,一棵橘子树。看着都是喜气洋洋、富贵热闹的。 静冈县、和歌山、鹿儿岛、爱媛,从明治年间开始,都出产蜜柑。 此外还有橙、金橘、柚子、八朔橘(阴历8月1日)、柠檬。而西柚,多是美国的sunkist。 柑橘类,样样喜欢。吃前先用鼻子嗅嗅,可以吃掉一篮子。 说到柠檬,有个好玩的经历。 可知道有种热带的miracle fruit?枸杞大小,亮红色,舔一舔,再吃柠檬,就觉得象梨一样地甜,一个小果子,可以陪你吃上好几个柠檬。说是骗骗你的味觉,指酸为甜。------虽然过后想想,下巴都要酸得掉下来。 在滨松市的果园尝过,想要种一棵小树的,却需要温室,也就作罢了。至今都觉得奇妙。 有个儿歌,叫作《みかんの花の咲く丘》,是战后的1946年,穷记者加藤省吾所作。他自小父母因生意失败而失踪,当学徒,继而被伯父收养。后来想成为作词家,从静冈上京。穷困的他,面对一顿中午饭,挥手写成。朋友随即谱曲。第二天,当时还是小学六年生的川田正子在电台演唱。 一夜间风靡列岛。 看看歌词吧: ♪みかんの花、咲いている。思い出の道、丘の道。遥かに見える、青い海。お船が遠く、かすんでる。 ♪黒い煙を、吐きながら、お船はどこへ、行くのでしょう。波に揺られて、島の影。汽笛がぼうと、鳴りました。 ♪何時か来た丘、母さんと。一緒に眺めた、あの島よ。今日も一人で、見ていると。優しい母さん、思われる。 中文大意是这样的: ♪蜜柑花开。回忆的路,小山坡的路。远远地望见,蓝色的海。船儿飘渺在远方。 ♪吐着黑烟,船儿去哪里。小岛的倒影,随波涛起伏。汽笛啊,它“波----”地响起。 ♪什么时候来过这个山坡,和妈妈一起。一起眺望的,是那个小岛。今天还是一个人,看着就想起温柔的妈妈。 因为是早期的歌,所以配的乐器,是风琴。悠扬,寂寞。 当时学弹这个歌,觉得是配着唱歌比较好的,还要有个童声一起。结果呢,边弹边唱是这样地难,以至于只能放弃伴奏,单手弹,摇头晃脑,带着小孩子琅琅地唱。 这个季节,想着满树的耀眼的绿,和浓郁的白,想到作词者,后来与父母重逢,伺候老母临终。还写了一本书,《蜜柑花开的山坡,我的人生》。几乎要为他的辗转而落泪。 吃着橘子,品着酸甜,但是往往不记得它的花。5月22日的生日花。 花语是:亲爱。 很多时候,我们太过注重事情的成败、爱情的结局,已经不记得,曾经有过那样难忘的点滴和瞬间。至少我们当时当地,心上也是这样地馥郁欣喜啊。 〈听歌在这里〉 http://www2s.biglobe.ne.jp/~senior/omoide/mikan.html

Tuesday, May 23, 2006

履历书,征婚书

昨晚帮朋友看了一下履历书。 反正不是自己的,信口开河,夸夸其谈,说得自己要上天入地似的。还得了朋友的道谢,很是过意不去。 想起自己多多少少也写过履历书。虽然现在,常常都审批着别人的履历书。工作关系,每年经手近1000人,从中挑出100来,草菅人命。就像阎王爷的红笔,有时看看照片不顺眼就搁在“不录用”的堆里了。 ------建议大家履历书的照片一定要好。笑得太多不严肃,不笑又太死板。还有眼睛往上吊,也是没有协调性的面相。 很想做一个标准大方的表情给大家看,结果照照镜子,发现自己也有不被录用的危险,就免了。 还是看空姐的微笑吧。有退休后的空姐开的礼仪班,教人家笑,走路,鞠躬,说话,怎样不愠不火地对付骚扰,出了问题怎样强装镇定,安抚他人。 这些在各行各业中都是同样一个道理。有分寸,恰到好处。 比较难的,是鞠躬了。现在你去找面镜子来,鞠一个试试看。头和肩膀保持一直线,上身往前倾。绝对不要象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。鞠躬鞠得好,是很漂亮的。 你看空姐,嫁的都是有名有钱的人,最不济也是个医生、律师。 天生的美丽,加上后天训练有素的举止,造就一个美女,另外多读书,多跑点地方,又有了好阅历,好谈吐。 这样的女人,不怎么怕老的。老了都是甘醇。 “如果不美丽,就没有活着的意义了。”最近看个电影,里面有这样一句台词。 的确。 又想起20岁刚出头的时候,常看一些时装杂志,有《an·an》《non·non》之类。里面总会夹着一张免费的征婚广告的明信片。 闲来无事,当个履历书来填。居然还有胆子投了函。 等到现在,还是如石沉大海,杳无音信。 还记得其中的几个问题: 特长-----做饭,洗衣,花钱。 兴趣-----恋爱。 梦想-----不劳而获,一攫千金。 休息天你常常做什么-----和现在的男朋友玩。(怕它鄙视我,先表示骑驴找马,而非饥得不行) 工作-----free。 理想的对方-----温柔粗犷,清洁但不拘小节。从一而终倒无所谓,因为小女也保不住自己。(当时年轻,是这样的心态。实话实说而已) 要求对方经济收入-----能够满足上条,基本不论。但不可比我少,多一分钱也好。 与公婆、亲戚的来往,你怎么看-----越少越好。这些人都是看你好看的。表面可以敷衍,决不深交。公婆的话,老得走不动了,可以照料的。 希望有几个孩子-----如果将来离婚的时候都归我,那么多多益善。 不觉得有任何一项不妥。但是估计给批了一个大红叉叉,不予受理。 可见这个世界,说着大实话的人,是行不通的。

Monday, May 22, 2006

怕说年纪

事务所流行一种机器。托在手掌上,几个大人抢着玩,当事人对着小小的屏幕,忽然大声说话,或者飞快地写写划划。 好几天都是这样,接电话也须小声。真是本末倒置了。 Y子说:我训练,是为了更好地工作。 F子说:我是预防更年期加老年痴呆。 ······ 只剩我和裕子两个人在正经做事。 这个机器,叫作DS training,(日文是音译的DSトレーニング)。任天堂出品,卖了一百万台。不愧是做游戏的公司,思维奇特,造出此等妙物。 广告是有名的松嶋菜々子(MATUSHIMA NANAKO)做的。结了婚,生了孩子,还是那么漂亮,没有一点烟火气。 典型的聪明女人。丈夫就是那个英俊的反町隆史--------据说是个目中无人的狂妄家伙,常常冒犯周围的人。娶了个好太太,管教着他,而且不在公众面前表示出来。也从不闹那些“感情亮起红灯”“在某餐厅目击争吵中的某某”等等丑闻。所以很多人把松嶋菜々子比作“大和撫子”,日本传统女人的典范,含蓄,温柔,不张扬。 怀孕的时候,不接戏,只接广告,做了一个茶饮料的广告,坐着喝喝茶,“哈---”地一声,妩媚地回首一轻笑,就有银子进帐。 说回这个机器。有好几种节目: 简单的加减乘除。小学程度,看你算得快不快。 分辨青红皂白。须飞快地从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里面数出指定颜色的东西,大声回答它。 判断移动的东西。大堆数字,有的翻着筋斗,有的摇摇摆摆,它会问你某一种有几个。 还有形状、图形等等,很多。综合你的成绩,它会告诉你,你的脑子有几岁了。 Y子与实际相仿,也就满意得很。 F子测了个80岁,很生气地说“机器的操作还不够熟练而已”。 我是不敢做。 说到年龄,的确是比前几年更加在意了。刚刚做这个职业的时候,劳工都比我大,教着一班叔叔阿姨的感觉。现在慢慢地赶上他们了,说话也就越发趾高气扬。 我们到底有几个年龄呢?外表,心智,身体。好象都想有20岁的外表,18岁的体力,成熟一点的心智。 但又说,人,到了一定阶段,是可以返璞归真的。老了,却做回儿童。想起《ハウルの動く城》里面,那个可爱的女主人公,被魔法变成一个老太太。她去寻求解除魔法的方法,来到一个恐怖的黑色地道,忽然森森地叹了口气,说:“老了,有一个好处,就是你不会再害怕。” 也希望自己有年轻的外表,却有凡事不惊的心。这是不容易实现的愿望吧。 至于那个测脑子的机器,至今不敢去试。怕,测出来是100岁,自己还有没有脸活下去。

Friday, May 19, 2006

紫蘇、梅干、友達

晴了半天,雨又下起来了。想想还有什么可以种。 于是掏出种籽袋袋,看看这个季节还可以种点什么。  
四季不限的,有一种手指大的胡萝卜。不用种在田里,深一点的花盆就可以。这里有种长方形的大花盆,可以种得满满的花,也可以种得朴素的蔬菜。 

胡萝卜喜欢湿地,不用太多肥料。只有一种不请自来的害虫------扬羽蝶的幼虫。妈妈蝴蝶有着很好的侦查能力,不知她是怎么找到这个摇篮,而且,这么几棵,经不起她的儿女折腾,一吃就吃光,只剩几根枝条渣渣。幼虫绿色黑色条纹相间,肥肥大大,身体光滑。甚至有些可爱。
也试过买些菜来给它吃,但是不行,昆虫的幼虫,大多只吃父母指定的东西。甚至试过把买来的叶子插在边上,骗它说是长出来的,还是不肯吃。 

超市里卖的胡萝卜,一般是“向阳2号”,厚厚的皮,适合机器洗净,还搞得没有了胡萝卜的怪味------所以现在的小孩子,不比以前,很多都爱吃胡萝卜了呢。 自家种的小胡萝卜,最好吃的吃法是在煎牛排的时候,放在边上一起煎。 自家种,还有一个好处,是叶子。细细碎碎,精致的叶子,大把扎成花束,加在牛肉汤里,煮牛腩、牛筋,做个香料,也是风味绝佳的。 
招待小孩子,可以用一点点油,平摊着胡萝卜,洒一点糖,文火煎到烂透,可以当主菜吃。有过好几个小孩子,在我这里开了戒的。 

还播了紫苏的种。 紫苏有两种,一种红色,一种绿色。 红色用来腌梅干,传统的日本的梅子,酸得皱眉。梅子先用盐腌出水分,一个月之后,就可以加入紫苏。 紫苏的叶子,用盐一点一点地捏------一定要女人的手捏,而且不可以在生理的时候。不信可以试试,会发不出好的颜色。很多东西,没有为什么,却是灵验的。 
紫苏捏得蔫了,就可以加到梅子的坛里,继续等一两个月。 最后暴晒三天,夜里也不收回来,经了夜露的梅干,味道又是不同。-------这三天,我警觉如哺乳期的母亲。听风听雨,不出远门。 中国也有红紫苏,用来腌红蛋-------结婚人家,发糖发蛋,红蛋两个一包,不知是不是讨口彩,叫他们快快生两个捣蛋鬼。 腌好的梅干,可以吃几年。还常常作为救灾物资,放在床头的“避难袋”里。-------地震国家,全民都有这个意识。 
就连幼儿园,每月都有“防灾训练”。他们从小辨别得出各种警报。地震警报的时候,噤声,一个个猫着腰躲在小桌子下面,目光炯炯,表情紧张。 火灾警报的时候,个个掏出小手帕,在水龙头上弄湿,捂住口鼻,重心放低,弯腰急行,跟着老师逃难去操场。、
很可爱的一个国家。 

腌过梅干的紫苏,7、8月的大太阳下,晒得发脆,再拿粉碎机打碎,可以洒在热饭上,传统的日本食。也可以伴在饭里,捏成饭团。酸酸的气味,诱得口水滴滴答答。 饭团外面可以用紫菜来包,考究一点,里面再加两张青紫苏的叶子。 青红紫苏,在此相遇,就是朴素的、日本人心目中的“妈妈的味道”。 
在这里住得久了,对这些传统的日本食物,也就觉得亲切。仿佛前世就吃过,就是不记得是谁的手做给我吃的。 

洒完种子,再用手搓一点细细的土,盖在上面,就等发芽,成长。 不种田,不知粒粒皆辛苦。对于辛苦,还是没有太多感触,只是觉得花了好多心思在上面。 “用来做点正经事,老早发财了。”这是在上海的好朋友对我的评语。

Thursday, May 18, 2006

素人农夫

五月连绵的雨,正是播种的好时节。 除了花,还种蔬菜。几乎每年都种好几种,有的种了几年,知道怎么一回事了,就换些种种。 比如番茄。 有好几种。根据大小来分,有“大玉”“中玉”“迷你”三种。“玉”在日文里是球形的意思。大玉代表性的品种有“桃太郎”,童话里那个老婆婆,捡了个桃子,剖开一看,是个可爱的小男孩,大饭量,长得快,后来去山上除妖,得了金银财宝,分给人民。 中玉里面,圆的适合生食,长圆的一般只适合做番茄酱。也就是熟识的意大利番茄,最好的品种叫Sanmaruza-no。日本的品种,则是KAGOME株式会社研究出来的,很喜欢这家的Tomato juice。夏天早晨,冰冰凉凉喝一杯,暑气尽消。 Mini最适合我这样的素人农夫。长长的枝条,结满了小小铃铛,依次成熟,走过摘一个来吃,比起超市卖的,更有独特的番茄香。也可以点缀在便当里。市面上一般只有红色的卖,自己种,就要种买不到的稀罕品种,橙色,黄色。 往年种的,mini居多。今年有个新的品种推出,长圆的中玉,又可生吃,又可做番茄酱。名叫Aiko。 番茄酱做法:蒜泥炒香了,加入洋葱丁,炒一下,再加入切碎的番茄,大量地,做多了可以冷冻起来。不加水,就靠番茄的水分,加入几片月桂树的叶子(如果种树,一定推荐月桂树,可以做咖喱,做汤,去腥去膻,有种奇异的香),小火煮到番茄没有形状,就可以了。 吃过自己做的,恐怕你再也看不起罐装的味道了。 用来做意粉,可以加点肉末,或者茄子,或者海鲜,最为喜欢的是扯碎几片香草Bazil的叶子,洒在上面,红绿相间,就像意大利的国旗一样漂亮。 凡事自己动手,做得比店里的好,很可以骄傲。但是有一点,出去吃饭,嘴上不说,心里多少要嫌这个嫌那个。有时很想冲到厨房间去,指点一下里面的烧菜师傅。 今天不谈男女,就写到这里啦。其实,只有心地纯粹的人,才可以谈吃谈爱,自在随意的。

Tuesday, May 16, 2006

一样是人,就是不同。

附近新开了一个巨大的购物中心。常常利用的几条路,都被刷得乌黑油亮,画上醒目的白线,很多拐角处都竖了牌子「Maleraこちらへ」,意思是说,这条大路去罗马。 本来顺畅的交通,忽然在周末时有堵塞,还有很多临近城市的汽车牌照,在眼前晃来晃去。据说Malara是当今日本屈指的大型购物中心。但我总觉得有些被侵犯的感觉。 好好地去个药局,(相当于美国的Drug store,不但出售药品,还有生活用品,化妆品,食物,应有尽有),就给堵在路上了。前面那个车,好象是一对男女,滋贺县的牌照,开开停停。这一段中间线是黄线,不准超车的。很讨厌,我又不去凑那个Malera的热闹。 前面的那一对,好象迷路了。 男人在这种时候,总是不愿下来问路的。女人叫他问,他会恼羞成怒,认为对方否定他的能力。 事实上,男人的右脑,含铁量高过女人。所以天生就有方向感。同样是蒙眼被带到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,男人有三分之一指得准北。女人只有五分之一。 这是有来历的。原始社会,男人出去打猎抓鱼,方位直接关系收获如何,甚至生死攸关。男人的方向感,等于是生存能力。 而女人,群居的生活,使她们具有无以伦比的沟通能力,包括语言、表情、社交,女人被群体接受,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的家园、孩子。有时候,听说哪里果子成熟了,她们就成群结队地去采。找找,看看,捏捏,嗅嗅,试试。------女人们在商店里的动作,原来是世代相传,本性难移。 前面那对男女有麻烦了。猜测对话如下: 女:这条路,你兜了一百遍了! 男:我认识的。 女:不如去问一下当地牌照的人,好不好? 男:我能找到。 女:问一下又不麻烦,现在红灯。 男:不用。说了不用。就在近处了,我觉得。 女:我去问! 男:闭嘴。 女:放我下去! 之后我就等着女的给赶下来,一边开心地笑。 现在明白,为什么男人要做成一个受精卵,必须制造四千万个精子了。 ------因为,剩下的39,999,999个,都不肯问一下路呀。

Monday, May 15, 2006

不怎么喜欢的母亲节

今天是母亲节。去店里买东西,看到无处不在的女儿们。包装的柜台排着长长的队。 好象已经有一年没有回家了。也想不起来妈妈的具体长相了。有时候,很亲很近的人,往往无法描述他的五官,只记得在一起时候的感觉。------但我又是很少很少和她在一起。以至于要找一张照片,终是不得。 只翻出一张自己小时候,和奶奶、姑姑在一起的照片。 父母是般配的婚姻。那个年代,双双大学毕业,很少见。妈妈读的英文,爸爸是理工。住在邻村,说媒的一说就成了。但是以后几十年至今,都在争吵中度过。和弟弟两人,对于童年的记忆,几乎就是害怕。 常常拉着手逃出去,躲在桥洞里,也不哭,就觉得天地之大,无处容身。河边的风,永远是那么凉。脚下河水滔滔,我们惧怕着童话里,专吃小孩子的狼。 弟弟还小,总是问我:姐姐,什么时候回家?他们什么时候吵完? 多少年了,他惊吓的表情,都是心中永远的痛。我也还是一个小孩子,我没有答案。 有次一起走,走到奶奶家去。那么远,小小的脚,永远走不到似的。一直走到天黑,离家越远,想象父母四处寻找的样子,越有种惩罚了他们的快乐。 小孩子,只有以自虐的方式,来提醒父母。 父母对于子女的伤害,莫过于让他们时时觉得不安全。而且,永无法弥补。因为年岁增长,心上的伤还是一触就痛。 世间婚姻,真是难有完美的。 一直觉得自己,始终在追求一种故事般的美丽无缺。-------也知道终是不可能的。 这样的环境里面,居然弟弟和我,都长成了一对好孩子,用功,诚恳。弟弟尤其是个很善良很温和的男孩。只是至今未婚。 他说,不关谁的事。自己不想而已。 但我总是记得,牵着他小小的手,个子只到我肩的时候,我对他无比爱怜。那样地想保护他,却做不到。 康乃馨,是5月10号的生日花。 粉色:我热爱你。 红色:母亲的爱情。 白色:我的爱有生命。 黄色:轻蔑。 条纹:拒绝爱。 其实是一种很难种的花,怕雨又怕大太阳。市面上卖的,都是温室里面种植而成。试着种过几次,都没有了。

Saturday, May 13, 2006

雨蛙

有个名字的,叫:Midori。
也太难看了一点。
一边拍照,他还有节奏地鼓着下腭,眨巴着眼睛。

青蛙的季节又来了。门前的水田,昨天有人翻过,放了一田的水。明晃晃地像面大镜子。
农活都是机器完成。和儿时的记忆不同。
现代了,有耕土机,播种机,撒农药机,收割机······
家家户户满是机器了。生活看似简单许多,男人女人却把劳作的时间省下来吵架。
所以,男女之事,比旧时复杂得多了呢。

情愿-----面朝黄土背朝天。为了吃饭就够累,别的免说。

五月雨


COCKTAIL开花了。却等不到晴天。
晴天里。重重叶子和花瓣的投影,和白得发亮的日光,强烈对比,是可以拍出好照片的。
狗在窗帘内,看着繁花的背影。

五月天,五月雨,日文叫作SAMIDARE。好听的发音。
五月的忧郁。还有五月病。说的就是这种厌春的心情。花都开了,春天也快过了,自己却还什么都没有主张。

雨中玫瑰

下雨呢。真是催得花残。
如果美女,在受穷受苦的时候,也可以这样美丽,那就好了。
真是一个温柔无比的颜色。

Friday, May 12, 2006

日日是今日

喜欢的食物,一是寿司,二是鳗鱼饭。日文叫「うなぎ丼」,「丼Donburi」就是大碗。
有人叫吃鳗鱼饭,开开心心冲出门去。

日本的烤鳗鱼店,都把排气扇对准路口,方圆几米,弥漫着奇异的焦香,很多鼻子就被牵着进来了。
去到一家老铺,据说开了好几代。一家人世世代代地在几米方圆的厨房里,杀着烤着。小媳妇嫁进来,就是盛饭、煮酱汤、切腌菜等等。
据说鳗鱼店的狗,都是寿比南山,因为每天吃很多不要的鳗鱼头。咬住就不放的东西,当然补得很。

我们点「うなぎ丼」。菜单上有“松竹梅”,意思是“上中下”,这样不至于吃客脸红,点了个便宜的,叫“梅”,好听些。
朋友叫了“松”,男的,能吃。我是吃好的,吃不多的人,叫了“梅”。看上去差不多,面上满满一层赤红油亮的鳗鱼,汤汁咸咸甜甜地一直透到下面的饭里。“松”在饭的中间,还夹有一层鳗鱼,“梅”则没有。

好吃的东西,抿着嘴,吃得飞快。一下子鳗鱼就没有了。只剩一碗没有动过的饭。
只好拿酱汤过过,扒拉着饭粒。鳗鱼店的饭,一般加水比较少,颗颗晶莹,但是一向不喜欢主食,最好顿顿水果和菜。
看看朋友的碗里,还有鱼和饭参半。瞄了他几眼,结果他很爱怜地把自己的鳗鱼分了一块给我。 说了声ありがとう,就很豪放地一口吃掉。-------还剩那一碗饭。
朋友说,你这样吃,饭永远会剩下来。

我说,我的弟弟,从小把一块红烧肉剩在碗底,最后结果,准备大口吃下的当儿,一般掉在地上,给狗吃去。或者,给姐姐讨去。
所以,好的东西,要享受在先。我是很怕,下一刻地震,或者日本沉没的。

今天就是今天,现在就是现在。好吃的,先放进肚子。好的人,出手要快。
明天,管它。到了明天,明天也就是今天而已。
今天不快乐,何谈明天的快乐。

说到这里,觉得物质上精神上无比满足。
我的忍耐心、战斗力,已经在读书求学时耗尽。现在活着,每一天都是用来享受的。
日日是今日,
今日复今日。
我生待明日,
天命不可知。

Tuesday, May 09, 2006

消费税为什么一涨再涨?

自治会开会,居然忘了。
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小时。要不要去呢,迟到总比不去好。我也已经不是有人等、有人原谅的小女孩子了。凡事应该巴结一点。好歹人家选我做代表。
姗姗地去了。以为会议已经决定了大半的议题,没想正讨论得热火朝天呢。
鞠躬道歉说,下班晚了,对不起。工作推不了,哈哈哈。

一帮娘们,都是自治会代表。叽叽喳喳,正说着旅行的事。看来义务劳动都讨论完了,已经转为下个月慰安旅行的事了。
每月自治会向各家各户征收会费,有个基金。大家拿这个来做公益事业。顺便喝茶,年度有一次以代表为主的旅行。

目的地有几个选择:
·爱知县的麒麟啤酒工厂。参观学习制造过程,还有免费的啤酒和果子汽酒喝。
·滨松市的果园。可以自己摘,并带一点回来。季节上来说,桃子、苹果太早,
草莓 、蜜瓜太晚。Blue berry太小,无花果有人不喜欢吃。樱桃正当季,但要去到山梨县,太远。
·清水港的寿司。远。
·去静冈县体验采茶。季节却已不是新茶。再说,茶可以在家喝,不必把这个宝贵机会浪费在茶上面。
·仿古建筑的昭和村。穿穿旧式的和服,拍拍照。但有人说太闷。
·志摩的西班牙村。仿照西洋的街道,有歌舞表演,和民族衣装的试穿。有反对意见说,看不如自己跳。
·滨名湖的Flower Park,有巨大温室,美得如画。但不饱肚子。
·飞弹的温泉。邻座的胖女人大叫不去丢人现眼。
·郡上的明宝村、白川乡的合掌村。是些文物,国家保护的老式村落。时髦女人说老土。
·三重县的鸟羽水族馆。但鱼是只可以看的。不能吃。
·大阪的Universal Stadium。美国人开的电影城,重现各个电影场景。阿姨们看多肥皂剧,喜欢电影的不多。

看她们各说各的,争取自己应得的权利,觉得日本社会太平的原因,归根结底,还是女人在家的居多。这些人,放出去,怎么了得。
忽然会长说,不要忘记本会宗旨啊,是寓教于乐,通过实践,学习知识或技能,了解社会,增进居民友谊。你们光吃喝玩乐是通不过预算的,要有借口。
一下子像油锅里撒了盐,她们说,吃喝本身就是学习。

我想快点回家,再说给她们壮了胆,觉得自己也是有权发言的嘛。就说:不如吃归吃,回来顺便去个美术馆,或者博物馆,学点知识回来,不就光明正大!我们怕学习中途饿了,所以先吃餐饭,是无可非议的。
得了鼓掌。于是大家专心讨论到底吃什么。
我说,要喝就喝个好的。麒麟不够贵,我们去喝门外不出的“银河高原”啤酒,清流做成。这样,喝醉的可以在巴士上睡觉,不用下车看艺术。
问题是,喝了,没有下酒菜。啤酒工坊的餐厅,只可以坐50人。
会长说,这个好办,优先代表,限定一般居民的人数。
我说,表面上应该民主一点。人数不限,找个就近的大餐厅好了。
预算?好象有些拮据。会长说:嗯,这个好办。本地区征收一项特别会费嘛。不来参加旅行的吃点亏。

于是议案达成一致,加一辆巴士,吃好喝好,再陶冶一下情操。至于去哪个美术馆完成宗旨,几乎没人关心。
长达两个小时的会议,到此结束。

回家开开电视,NHK正好在放国会的讨论。和我们一模一样。

Monday, May 08, 2006

小龙有脚

(仔细看看,右边有个啥?) 天气热起来了。除了雨天,每天早上都要浇水。长长的水管,拖来拖去,不可以忘了任何一处。偏偏又是种得满满的,地上,花坛,花盆,木桶,篱笆上,栅栏上,处处都有各种习性的花,各得其所。 还有一个麻烦:有动的东西,总是吓一跳。 青蛙和田鸡还好,小时候玩得多了。全绿色的雨蛙就不是很喜欢。会想起亚马逊流域的丛林里,那种一只可以毒死一村人的毒蛙,鼓鼓的眼镜,或红色,或斑点。艳丽的颜色,就是警告。 更何况雨蛙手脚都有吸盘,指头上顶着小圆球,很怕给它吸着,凉的,粘的,毛骨悚然。 青蛙还很傻。浇水的时候,淋到它们,就会很突然地鼓着白泡泡,大叫“呱呱呱”。和身体之小不成比例的大声。以为是下雨了,高兴得不得了,预备娶亲生蛋。-------你们才是傻蛋。 最怕是吱溜吱溜跑得飞快的、土色的东西。看到就会心跳加速,再看有没有脚。有脚就松一口气,是壁虎。没有脚,就要赶紧抄家伙了,蛇啊。 今早又是一场虚惊。看个头和颜色,好象是去年的“小龙”,取个名字哄哄它,也骗一下自己,虚张声势说是自家宠物。 今年新种了两棵天竺葵,喜欢干燥的草花,正好挂在木栅栏上。用椰子壳的纤维做的花盆,配着亮丽的红花绿叶,栅栏是新漆的墨绿色,很是欣欣向荣的样子。 那个小龙,在天竺葵的圆圆叶子下安了家。浇水的时候,出来看看天,问声好。 天竺葵是5月8号的生日花。英文名Fish geranium,日文是音译,叫ゼラニウム。原产南非。起源是伊斯兰教的穆罕默德,洗了一件衣服,挂在葵科的植物上晾干。去收的时候,发现阿拉为了奖赏他的德行,将这种植物,变作一株天竺葵,抽出花枝,开着鲜艳的花。枝叶还有强烈的气味。 一般来说,这种气味不被人喜欢。但是另外还有很多种异香的品种,比如玫瑰、柠檬、苹果、薄荷等等。据说,玫瑰的香油,用玫瑰做原料太昂贵,所以很大一部分是用玫瑰天竺葵做成。以假乱真。 花色也有很多种:红,粉,白,条状。 花语是:爱情。 喜欢干燥、贫瘠的土壤。欧洲的园艺中,常把它作为窗边的花。那种二楼阳台外的从从红色,多是天竺葵。 草花,并不娇贵,有种健壮的美。不同于号称花魁的牡丹,帝王的石楠,女王的玫瑰。所以相称的动物,就不是狮子、孔雀、百灵。只是一只壁虎。 写个诗。 狮子牡丹花, 壁虎天竺葵。 偶尔写写字, 更多扛犁耙。 -------说的是我。

Sunday, May 07, 2006

痛苦之源

前几天的《男人都不是好东西》,随口攻击了地球上一半的人。遭到抗议。虽不是纷纷,也不可忽视。
刚刚看到一则笑话,摘出来看看。

女人的痛苦,源自何处?
-----源自男人。看!
Men-opause 更年期障碍
Men-strual pain 月经痛
Men-tal illness 精神疾患
Guy-naecologist 妇产科医
His-terectomy 子宫摘除
还不都是男人惹的祸。

如果谈论男女差别的问题,女人来谈,会有很多人同感。但是男人来谈,一定有很多人来非难,说他仇视女人,或者是吃不到葡萄就叫酸的人。
所以辱骂男人的笑话,远远多于嘲弄女人的。

有句最厉害的。
问:男人是什么?
答:男人啊,不过就是一个让penis存活的生命维持装置罢了。

有点过分了。
还有,再说一句,我不是个敌视男人的人。我爱的。

Saturday, May 06, 2006

薰衣草

天气一下子就暖起来了。 薰衣草开得一簇一簇的,密密的叶子上,无数根长长的花茎,头上是紫色的密集小花。久违地开了窗,有阵阵奇异的香气进来。 坐在靠窗的沙发上,缝一块小垫子。用两块浴巾折起来,周围缝一圈,就是TORA夏天的睡床。它从小没有住过狗房子,只以为自己是人,爱在地板上睡。冬天有个毛垫子,夏天是cotton 100%。 不知它怎么猜得出,缝了是给它的。去拿毛巾时,就欢天喜地地跟在脚边转啊转,又来依在脚边看我一针针地缝。 都说动物是有预知能力的。有个实验,有的狗,主人在外面,准备回家的瞬间,家里人看到狗就去门口了。是心电感应吧。 很多人羡慕动物的这种第六感。其实人也有。只不过日常的干扰太多,无法聚精会神去领会罢了。 比如算命的,常有人嘲笑说,他怎么不算算自己! 其实自己是算不出来的。因为有太多杂念、欲望、野心,所以不知不觉就歪曲了某些暗示。 就像我,因为直言不讳,所以朋友常会问我意见。多是感情方面。我可以回答得头头是道。 该进的,就劝进。该分的,就说分。不顾前因后果,就靠直觉。 反正不是自己,管他做得到做不到,应该怎样,就直说才好。 轮到自己头上,还是一团乱麻。明明知道不值得,还是会念念不忘。也知道身边哪个是好的,就是无法接受。 很多人可能都是这样的。随了自己的心,违了老天的意。弄到心碎神伤,还要说:“我知道,但是无法做到···嘤嘤嘤。” 比如说,真想摘一把薰衣草,用它的花语去质问他: “疑惑。请你回答我。” 也知道他是无法回答的。他早已没有心。或者说,有太多的心。 已经都不知道自己的本意是什么。是真的还爱吗,或许只是骄傲不容许他的散漫。就是无法静下来问自己。 有一首16世纪的老歌,抒情悠扬。叫《Lavender's blue》 Lavender's blue, diddle diddleLavender's green,When I am king, diddle diddleYou shall be queen.Lavender's green, diddle diddleLavender's blue,You must love me, diddle diddle'Cause I love you. ······ 歌里唱得就是这么简单:如果我是王,你就是王后。你必定是爱我的,因为我爱你。 薰衣草原产地中海沿岸和非洲北部,现已成为英国庭园的代表植物。配上苍绿的针叶树,再加一点英国玫瑰,就是英国式的端庄正派。 种植方法:碱性土壤,不喜湿热。小心梅雨,此地也可以开得茂盛。 可以食用,入浴,消毒,防虫。也可以用来薰你的衣物,给你喜欢的人去闻。

男人都不是好东西

报纸、电视,连日都在报道一则大惨案。 神奈川县平冢的一个鬼老太婆,去年10月杀了自己的亲身女儿(19岁),同室还有一具上吊死亡的男尸(35岁),是女儿的同父异母兄弟,另外有一个纸箱,内有两具新生儿的尸体,和死于1984年的老太婆的儿子,当时6岁。也就是新生儿的舅舅吧。 案件尚在调查中,据推测,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妹相恋,生下一对双胞胎,外婆把他们统统杀光。自己是某个男人的外室,20多年前,杀了自己亲身儿子。这男人的正妻还健在。 惨得无话可说。就是觉得孽缘,苦海无边。 不合时宜地想到一则笑话。 一女子,爱上邻家的儿子。爸爸有天叫住她,偷偷地告诉她:不可以的,他是你的哥哥,唉,你爹不好。 女儿痛不欲生,已经爱了,忽然又被告知不可以,欲罢不能。想想只有一死了之。 这时候,她妈妈附耳说:不急,我的儿。你也不是你爹的种,放手去爱吧。 这是笑话。在现实里到底又是怎样呢。现代有很多非婚子女,不知道他们的将来是怎样的。有没有机会见到他们生在别家的兄弟姐妹。 有个花心的朋友,深夜睡得迷迷糊糊,老婆忽然问他:我总觉得你在外面另有个孩子。 朋友给说得一身冷汗,因为是真的。当时立刻清醒,振振有词地否定了。 这种事情,好象真的很多。古代的妾,经济上依靠男人,所以藏也藏不住。现代女子,自己独立,生个孩子自己带,不来看你大老婆的脸色,所以很难发觉。 那么就是说,我们将来的孩子,很有可能遇上他的血亲。因为有着一半相同的血,自然觉得相似、可亲,于是就爱上了。又是一段乱点的鸳鸯谱。 杀了人的鬼老太婆,在被押走的时候,黑色球衫,黑色裤子。据说也不藏着脸,表情淡然,从容地坐上警车。 正是:自作孽,不可活。-------也不知道怪谁好。

Wednesday, May 03, 2006

色既是空

大清早TORA在楼下大声地叫,叫声凶猛而激动。很不象平时单单催我起来散布那样。外面好象也有狗叫,隔着院子骂架的样子。 休息天,想多睡一些,但是睡不着了,下去看个究竟。如果没有异常,准备敲TORA的屁股。 一看窗外不得了,两只野狗,一黄一白,彪悍结实,正踩着我的花苗,趴在窗沿上,贼喊捉贼。 这个季节,迷路的狗最多。有时开车都撞上正在穿马路的狗。猫也是,叫得如哭,跑得轻灵矫健,而且猫科动物的习性,是走了还要回头。所以撞车的猫比狗多。乌鸦其次,蛇再其次。 春天,是恋爱天。常常有狗,不顾主人的疼爱,扯断绳子或者挣脱颈圈,奔向爱情去。结果呢,有的撞车,有的饿得形容枯槁,有的最终当了野狗。猫就更不用说,本来就没有束缚,飞檐走壁,走到哪里纵欲到哪里,游击队似的。 TORA好在是养在室内,未经巫山。所以不是太吵。去散步,他本能地嗅到哪家姑娘生理的气息,赖着不走,分析完还要追踪。我只告诉他,那是老虎尿的,别理。 但他回家后,还是会念念不忘那只老虎,怅然若失,长坐于窗口。 今天上午,叫“小侬”的狗的女主人经过,我在外面浇水。她说,你家的狗,表情好哲学呢。 真不知这个混蛋怎么哲学法了。只是觉得他无赖。不干活,吃我的饭,睡我的沙发。小时候咬坏我多少双鞋子。不管人忙不忙,催着要散步。打雷天又哆嗦着来依在脚边。骗取我的爱情。 大了居然要闹恋爱了,哼。 说到吵架呢,那两只上门来吵架的狗,见我举了只拖鞋,就虚吼了两声,说,好男不和女斗,逃之夭夭了。戴着颈圈,看来是家养的,色字当头,背主叛逃的货色。 回来想想,觉得自己只是为人子女,没有想过父母的感受。是不是像我对TORA。养了你,却去爱别人。 所以天底下,婆媳不和,丈人都恨女婿。 日后为人父母,只可给予生命,不可占有他的人生。他说爱上某人,我只问他:对方是不是也爱你。 出于自私的意见,当一概缄口。 正好是雏菊开得丛丛的季节,有个好玩的游戏,流传很久。 摘一朵雏菊,不论颜色。一瓣瓣扯去花瓣,一声声问:爱我,不爱我,爱我,不爱我······ 最后一瓣,你数到了什么? 如果是爱,其实还是不够。我只对我的孩子说: 第一,不要爱对方,爱得没有了自己。 第二,互相为爱牺牲的种种,不要加在对方头上。记住,是你自己情愿。 第三,不爱,无法改变。爱,时时刻刻会变。

Tuesday, May 02, 2006

My love,my clover.

和裕子办完事,打道回府。穿过繁华街,黄昏时分,华灯初上,白天冷清的办公模样的行人,换作华衣美妆的玩乐情景。年轻的男女各自等着人,等到了笑笑就去哪里。 我们两个人,都很累了,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。 遇到红灯,停下来。裕子说,看,看那个男的。 面前有个男人,深色双排扣西装,非常贴身合体,40岁左右的样子,魁梧结实,有点霸气,横横的,无人不闪,也不看车,目中无人地穿了马路去。 裕子说:我喜欢的就是这个类型的。 我说:那你还不撞他! 裕子说:干嘛? 我一脸坏笑,说:轻轻撞了之后,再去鞠躬道歉,长期地去慰问后遗症呐。裕子笑我是永远做梦的。没有天上掉下来的缘分,反倒弄一身官司。弄不好还是个黑社会。-------但是她就是喜欢这种坏一点的人的,每每吃苦。 我不会这样。嫁人,还是好人家的公子好些。如果实在无味,可以和这类人偷偷情。 红灯过了,裕子和她地冥冥中注定之人,越来越远。我说,我来开车,你下去。跑到他前面掉个花手帕如何?她“切”地啐了我一口,一点不领我的情,只当是调侃。 又开了一段,转角处新开出来一家很大的教堂式的结婚式场。外面圆锥形的常绿树,小小的彩灯,如同满目繁星。长长的阶梯,只是望不到里面深处。 裕子说,现在人口减少,这种地方不开也罢。迟早要关门。 我说那也不见得。现在有人一生结个多次。而且,兄弟少,父母总会比较看重些。 这样聊着,想想什么是我们一生之中的必经之路呢。好象只是生,死是不可避免。其余的,都在自己的一念两念之中。 就像clover,有没有留心找过四瓣?外面的太难找,索性我就找了一棵来种。是一种四瓣的概率比较高的。可以看了照片数一数,你的幸福有几片。 一直以来,我是很会陶醉在这种人为的,假想的幸福中的。对一些实际的难题,绕道而行。 ------话又说回来,我们的幸福,究竟有多少,只是别人眼中的幸福呢。

Monday, May 01, 2006

小田和正

今年的春天来得晚。已经4月底,还是觉得要带件外套。穿了一条白色,蓬蓬皱皱的裙子,催一催春天。 星期六还要去做事,一路开车,放着一张小田和正ODA KAZUMASA的歌。 当年在上海读书的时候,为他的演唱会做过翻译。曾经近在咫尺,所以歌手里面,总觉得是特别的。 现在每年圣诞,电视里都有一个talk show,由他请一个嘉宾,平时不肯出来的一类歌手,纯粹地谈音乐,思想,生活。-------很高尚的一个节目。随口说到哪个歌,哪个人,就弹,就唱。包括他翻唱过的《Let it be》,绝对不会不如原唱,但是完全不同。 当时在上海开演唱会的时候,小田和正的知名度还不高。真正为很多人知道,是在后来《东京爱情故事》这部戏放映之后。 上海之行,一起的还有他太太,和off course乐队(现已解散)。太太是个安静细致的人,淡淡的,也不多话。夫妇并肩站着,就是随处可见的邻人一样。但是一开口,一动作,就有非凡的光华似的。 常常懊恼当年的自己,日文还差些,又不懂很多东西,一定就像一个翻译机器,没有多少内在的年轻女孩子。话里的意思,自己都还不曾理解,只是字面上译过来。 女人往往这样,好的思想和青春,不能同时拥有。 今年,他已59岁,声音依旧高亢清亮。在舞台上跑着,激动着,让台下的人哭着。--------不知为什么,听他的歌,都会哭。也不是那种情歌,主题多是生命,希望,幸福,广义的爱,保护,原谅,等等。 每每听他的歌,总想,这样淡然的一对夫妇,小田怎么会持续地有热情写出无数好歌来。 是不是,思想只是在心里。并不需要表面的激烈呢。 自己有时候写一些文章,貌似纠缠不清,其实已经都丢开了。淡得如同昨夜的雨,在车窗上蒸发,只留下一点淡淡的水渍。 有一首小田的歌,很喜欢。译一段看看。不知是不是比十年前译得好。 雨上がりの空を見ていた 通り過ぎていく人の中で       哀しみは絶えないから 小さな幸せに気づかないんだろ        時を越えて君を愛せるか ほんとうに君を守れるか               空を見て考えてた 君のために 今何ができるか        忘れないで どんな時も きっとそばにいるから        そのために僕らは この場所で        同じ風に吹かれて 同じ時を生きているんだ 看雨后的天空,在擦身而过的行人里,悲伤不止,于是看不到小小的幸福。 我对你的爱,能不能超越时间。我又能不能,真的保护你。 看着天空,我在想。为了你,现在可以做什么。 不要忘记,无论何时,我总在你的身边。 正因为这样,我们在这里 被一样的风吹着 活在同一个时间里。 -----我的理解,是唱给爱的人,家人,或者人们。这样一听,也就有热泪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