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nday, May 21, 2007

买春记



JAL航空公司的机票,总是奇贵,而且有很多限制,唯一的骄傲似乎就是日本餐。还有随便喝不要钱的葡萄酒。以至于有些酒鬼,下飞机的时候,包里的玻璃瓶叮当作响。
即便这样,还是有X大伯这样,一下飞机,又在寻找日本食的人。其实中国的大多数日本料理店,远远不及我去下厨,又那么贵,实在是冤大头。X大伯就像看到小别的老婆一样,呼噜呼噜喝下一碗日本泡饭。刚刚分别,就这么想得慌。

我是实在不要吃的,吃饭时间,却点了一客草莓冰船来吃。味道一般般而已。
工作的事情跳过不说,晚上才有节目。一般他们都会去买春。女人是不可以去那种地方的。在日本,如果情侣或者女客去看脱衣舞之类,泼辣的小姐会上来纠缠。如果女人看不下去,她会逼着你看,并且讥讽说:我有的,难道你没有末?干嘛不敢看?----平白给戏弄一番。
中国的KTV,不是唱歌的,基本都作色情用场。进来一班小姐,齐齐地十几个,一半只卖当场,一半可以打包回家。对于只卖当场的,觉得奇怪,以为是高洁的、卖笑不卖身的,好比一只鸡,死都死了,还只卖翅膀,不卖鸡腿。寻思了几首歌后,才明白,原因有二:1,月事。2,故障。

陪小姐们进来的是一个不老的老鸨,大力挥手表示左边、右边的分界线,X大伯看中了不能的,还不甘心,与老鸨交涉。大家劝他:如果是修理中,那不是危险?----他悻悻地点了一个看上去就很刁的小姐。我们都在反对,说另一个低眉垂首的好。但是毕竟不是我们上,是他。
X大伯装摸作样地点歌,站起来唱。这一唱不要紧,倒是站起来,暴露了他短小的身材。我冷眼看到那女人脸上一凉,笑容凝固,女人呀,卖也想要卖个好主的。

另几个男人只买陪坐的,这些小姐,不知何故,一律纹了身,许是流行。一个纹在肩上,是蝎子,色彩倒是漂亮。另一个留了一个疤,说是妈妈看到生气,只好去洗,结果弄得不伦不类。日本的女孩子,一般纹在大腿内侧,限定观众。因为日本古来黑社会纹身较多,温泉澡堂全部禁止入内。所以现代还是有些歧视的。
X大伯开始上下其手。忽然小姐开始抓痒痒,说发了风疹块,一抓一片红。我起哄说,是生理抵抗。X大伯不信,还在替她抓,小姐似乎真的受不了,有些可怜。但是谁教你收钱呢。酒过三巡,热身完毕。X大伯起身去洗手间,我偷看他手心捏了两个药片。一次两片,简直是不要命了。况且中午的泡饭不顶饥,估计药片吸收得奇快无比。我迅速目测他的体重,换算成小白鼠,今天这个小姐,当刮目相看予他,呵呵。

我们走出去,只差一两分钟时间,小姐就换了私服出来。脱得快、穿得快,到底是专业,娴熟得紧。私服是白色T恤和牛仔裤。与街上一般的人无异。----这之后,我一直有种恐怖的感觉,街上到底有多少女郎,看着是邻家小妹,暗里是操皮肉生意的。
我们拦下一辆车,优先给他先走。大笑着目送车尾灯消失在深夜的街上,好比媒婆大功告成。X大伯新近失恋,这次是激励他的大会。大家事先说好的。只等次日早餐桌上的汇报。

结果X大伯无精打采出来用餐,说是真糟糕。行事也得有个程序。小姐不肯洗澡,先自己脱得光光,摆出“随便你吧”的架势,让人毫无兴致可言。那两粒该死的药丸,令人心跳,却无实效。大伯想:吞得太急,没有喝水?是否有关系呢?越着急越完蛋,终于丢盔弃甲。脸面上过不去,半夜把小姐赶回了家。

药片在当天中午,迟迟地生效了。一行坐在Bus上的时候,X大伯苦不堪言。五短身材,更加瑟缩。懂的人说:那是真的苦呀!
有人在说:不情愿的时候,有的小姐使这种伎俩,令人倒足胃口。男人买的是春,做的却是梦。明知是妓女,也希望她犹抱琵琶,半遮半掩。
听了感觉悲怆。可怜的男人。

6 comments:

Anonymous said...

永恒欲望的金苹果。
昆德拉写过的一个短篇小说。

aki said...

这个小老头,又老又丑,还好有点钞票。
但是很不幸,他会做恋爱的美梦,妄想身边的女人,是短暂的爱情。
于是失败。

Anonymous said...

女人呀,卖也想要卖个好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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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KI话好经典。

花田

aki said...

娼妇大都做梦,如《Pretty Woman》,嫖客是里查·基曼。自己是朱丽亚·罗伯茨。
身体肮脏,却有金子般的心灵。被豪贵看上,一夜成了贵妇,然后婚礼。婚礼上,曾经与她睡过的人们后悔不已,悔恨当初为什么没有看清这块璞玉。
于是她就很满足。

Anonymous said...

julia roberts那時候還只是想賣,還沒有真正開始。這樣想會不會心理平衡點?:)

aki said...

哦,是这样的----。我总是计较这种失足,原来还是刚出道。
这样解释,才对得起那么风度翩翩的里查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