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turday, December 31, 2005

今年已所剩无几


  再过几个小时就是新年了。

  大扫除到现在。 日文里大年夜叫作“大晦日”。不知道晦什么。 要吃荞麦面,和“鱼”字旁一个“师”字的鱼Bu ri。 这种鱼,一个阶段叫一种名字,一生改四次名字。 所以是出人头地的讨口彩的鱼。
  全世界都是一样吧,谈恋爱的时候,逢年过节都是各自回家。记得只有一年的国庆,不知怎么就 那样一起过了。朝朝暮暮了几天。觉得就这样相依为命 下去吧,也很好。


  新年要插花。喜欢折一枝松树,斜斜地插在落地的 大花瓶里,带着藓一样的青苔。映在新糊的纸窗上,姿态 美丽,水墨画似的。
  梅花要到旧历年。有棵老的梅花树,嫁接过,一半红, 一半白。开起来总是想起《红楼梦》里开错了月份的海棠。 袭人还是晴雯拿了块红缎子来压邪。
  我的文化在这里没有人懂。所以假想在心里。
  东边的小窗,拿个平平的碟子,插一只南天,绿叶加上红红的小果子,很家常。据说果子可以入药,治哮喘。

  十点了。吃了要飞黄腾达的鱼。糊了纸窗。想想要不要去敲哪里的钟。

  旧历的年已离我很远。现在过的是人家的年。 所以喜庆都象是装出来的。拿忙碌来装。
纸窗年年要糊的。有代糊的店。还有人家是破了再说。这不行。我要自己做。
跪在地上,沾着浆糊,一寸寸地划掉多下来的边。想着过年了, 杨白劳买了一根红头绳给喜儿。而我只是想见见他都不可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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