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turday, March 06, 2021

兩個人的孤獨

平時很少追捧名人到盲目支持的地步。因為我是自詡清醒的。

但看到福原愛的婚變,忽然想要寫幾句。哪怕不是同樣以外國人新娘的身份,只是作為一個移居海外的人,也有幾分惺惺相惜。

我為小愛打抱不平說:“江家小姑子、婆婆密切參與他們夫妻關係,小愛應該有很多不開心又不好說。”但小M才剛剛走出校門,是非觀念很絕對,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,她駁斥:“萬一小愛跟那位日本男士真有曖昧呢?”

我說:“我倒是不在意。小愛自己也說了,找他商量事情,有可能婚姻裡的不開心,需要知心好友聆聽呢?好友不分男女。”
朋友是選來的,中途不喜歡了隨時可以不交往,那麼可以保持下去的朋友一定是值得喜歡、欣賞、敬仰的。婚前好友的信賴往往超過後來認識的丈夫。
夫妻一開始有愛,到後來往往只是同林鳥,最終目的變成了家庭利益最大化。

婚姻裡那些私密的問題,只要不危害到大眾,我覺得真的沒有必要站在道德高地,全民口誅筆伐。一切讓當事人去爭論就好,爭不出結論可以上法庭。外人不可能知道一段婚姻中有過多少你傷害我、我虧欠你。

說到小姑子。
我在重回單身之後,有過幾段感情,其他人都已經可以淡忘,但有個男人,其家人的輕輕一句話和他的無動於衷,至今都讓我耿耿於懷。也是因為小姑子。
我刻意要將陳年爛事翻出來,明明知道在旁人眼裡顯得很小心眼。但我想寫出那種雞零狗碎,也想放下,從此不再有怨。

那位男士是福島縣人,名字的頭文字是A,在航空公司工作,叫他A桑吧。
他的前妻在他單身赴任期間,受到日本公認的邪教——“幸福的科學”勸誘,將家裡的積蓄甚至孩子們的保險解約金全部捐出去,最後提出要帶著兩個孩子跟隨教團的命令去國外修行。他追到教團分會所在地的澳洲,將次子搶回來,但長子已經被徹底洗腦,帶不走了。
如今,他前妻與長子作為教團的精英,在英語國家負責招收會員。這件事應該是A桑一輩子的痛。

我與他交往時,兩人都已是飽經風霜的年紀,看過風景,經歷荒蕪,曾經愛過、信任過,也遭遇背叛,也有鐵石心腸傷害了昔日伴侶的瞬間。如今都很珍惜在勉強來得及的年齡遇見彼此。人生越走到後頭,性格固化,與他人共度人生變得越來越困難,可謂是難得有相好。

A桑來自東北,雖然在東京這個大都市活了大半輩子,依然有淳樸的一面。
但他也有一個東北人的特點——寡言。因為天寒風大,開口說話會帶走熱量,久之,日本的東北人都不愛說話了。
多年的努力造就我們現今的資歷、身份、資產和兒女,若不是方方面面都無可挑剔,互相都沒有必要苟且。
我與A桑相處融洽,和平到沒有什麼會引起爭論,幾乎覺得可能就這樣走下去了。直到那件事的發生。

<雞零狗碎寫起來就是長,待續。黑白山羊站在稻殼吸乾的糞便裡看著我這個不速之客。>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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