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uesday, June 20, 2006

彼岸花〈六〉

香里上车,从后座位拿了外套换上。 因为本身是做时装的工作,所以大家在穿着上还是相当自由的。只是常常要跪在地上制图、拼版,所以只有太短的裙子不方便而已。 只有社长、部长,常常要见客,所以是衬衫、领带。 香里还是带了一件蕾丝的小外套披上。她在乎他眼中的自己。 广司37岁,看去比实际年龄更沉稳。这对男人来说,是种恭维。 远远地看见他坐在靠里面的座位。大家活动的范围都不是太远,所以,总要防着太太,或者太太的朋友,撞个正着。 “你穿这个衣服,显得很贤淑。”广司是个会说话的男人。淡蓝色的衬衫,深青色的领带,不得不承认,太太很会打理他。 “星期天过得好不好?”香里笑笑地,问他。 “就那样吧。没去哪里。”广司不愿提及,他很会照顾她的心理,想问,其实又不想知道。他不想自己的家庭,在她心里,有具体的概念。 邻座几个喝醉的中年男人,在说着粗俗的酒话。 一个说:“每天做事这么辛苦,回家老婆只当是个赚钱机器。唉。” 另一个接口:“真想有个爱人,年轻的,会体贴的,做梦吧。钱都老婆管着,哪里去偷。” “我就想,老了,退职了,老婆会不会把我当垃圾扔出去。” “现代的年轻女孩子,也有不要钱的。那些不想结婚的,情愿找个有老婆的,这样不会追着她要结婚。互相寻求刺激而已,据说也很多呢。” 另一个开口了:“人妻,这样好。对方也有弱点,不会玩出火。” “还是寡妇好,会疼人。” “唉,那就让我老婆,变成寡妇吧。”那个有些谢顶的男人说了,自己笑起来。 广司听了,也笑起来。说:“香里,有时我觉得,自己太贪心。这样要遭天罚的。你还这么美好,又体谅我的难处,不纠缠。而我,什么都不能给你。” 香里歪了一下脑袋,表示不置可否。说:“那你就是爱我不够,否则不会内疚啊。你知道,我不要你别的,只要你,至少和我在一起的时候,给我全部。我没有抱怨过。” 广司握了一下她放在桌上的手,小而柔软。觉得有抱她在怀里的冲动。香里觉得他手上的份量,忽然一阵心旌神摇。就是这个男人,让她有持久的激情。 男女之间,该分而不分的,往往出于身体上的因素。这么强烈而快乐,恐怕知道是毒,也要吃下去的。 而香里,可能自己还没有觉得,嘴上这么说着,其实心里真的怕多要一点,便有失去他的可能。 她不可以冒险,她要从心里,淡淡地对他。不求,只是受。

2 comments:

Anonymous said...

aki,一发而不可收啊。都连载到(六)了。
是不是感觉那诉诸笔端的欲望,压都压不住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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顺便号召一下:观贴的各位看官,留个脚印,冒个泡泡,给aki些鼓励。
mister

aki said...

骑虎难下的感觉,本来是不会写故事的人,唉,写着玩吧。